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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父亲闹仳离40年,65岁的母亲陷入热恋,可我不想活成另一个“我妈”……丨晚安故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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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领会编辑部的故事,也想知道我会不会和老公打骂,另有怎么教育孩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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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刘娜

泉源:闲时花开(ID:xsha369)
01
仳离

“仳离,仳离,我明天就去和你爸仳离,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了!”

 

自我记事起,这种充满尖锐和控诉的审讯,在我家就从未住手过。

 

“仳离!”

这两个字,就像“用饭”这么随便,易如反掌地就能从母亲口中说出。

 

气忿的能量和恐慌的磁场,从母亲干瘦的身躯内,一点点往外伸张,充满家中每寸空间,把躲在角落里的我和弟弟,一口口吞噬。

 

只有父亲除外。

 

父亲对母亲的狠话,不辩解,不回应,不接受,不搭理。

 

他要么坐在客厅里,要么蹲在楼道里,要么就在小书房里不慌不忙地画着图纸。

缄默得像一尊石像,俨然就是局外人。
 
等母亲说够了,骂完了,气消了,又最先洗衣做饭,扫地拖地,慌忙上班,父亲也一如既往地像没事人一样,该干嘛干嘛。
 
唯留下我和我弟,在忐忑不安中,守候下一场狂风雨的降临。

那时,幼年的我,对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母亲,心怀排挤。
 
或者说,憎恨。
 
但对缄默不语的父亲,
我充满了深深的同情,甚至一次次在日志里偷偷写
道:“我爸太可怜了,他竟然从来不敢和我妈打骂。


现在回忆起来,母亲对父亲的气忿,许多时刻都源于鸡毛蒜皮的小事:
 
好比,她给父亲钱,让他去买器械,父亲器械没买够,却偷偷把攒下的钱,寄给老家的爷爷奶奶;
 
好比,她早上交接父亲抽闲去买煤球,效果父亲下班后,只顾在门口和别人下象棋,把她的话忘得一干二净;
 
再好比,她听闻父亲手下有个长得很悦目的女徒弟,当众示意很崇敬父亲……
 
所有这些拿到或拿不到台面,发生或没有发生过的事,都市让母亲恼羞成怒,一次次提到“仳离”。
“那你为什么不仳离呢?”

 
我12岁那年,当母亲又站在狭窄的客厅里,用手拍着茶几诅咒父亲时,我挣脱弟弟拽住我的手,忍无可忍反问出这句憋了良久的话。
 
母亲听闻,神色大变。
 
旋即,她指着我的鼻子,破口痛骂,说我是没良心的器械,说我和父亲是一伙儿的,说我在日志里训斥她的话,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 
然后,母亲最先恸哭,一边哭一边痛述家史,
我听着被母亲翻来覆去说烂的往事,第一次隐约约约地忖度:
 
或许,母亲从来没有想过仳离。
 
就像她从来没有想过,自己片面提议的这一场场战争,由于父亲从不应战,以是她也从来不会赢一样。
 
她的强势,她的指责,她的控诉,她的不满,更像是通过喋喋不休,寻找某种平衡。
 
这平衡是什么?
 
幼年的我,不得而知。
 
那时,我只想带着弟弟逃离这个家。

02
恐婚
脱离家最名正言顺的路,就是好勤学习,考上大学。
 
我从初中一年级最先,就稳居班级前五名。
 
小我3岁的弟弟,在我的影响和教养下,也逐渐练成了“两耳不闻家中事,一心只读手边书”的手段。
 
厥后,我如愿考上了离家1200公里的大学。

 
3年后,弟弟考上了哈工大。
 
我们都如愿以偿地脱离了家。
 
我曾以为,挣脱了母亲喋喋不休的诅咒,我会像回归山林的鸟儿一样,身心自由,毫无悬念。
 
然而,事与愿违。
 
她隔三差五就会把电话打到宿舍来,气忿的语气形成逆耳的声波,聒噪着我的耳膜:

“你爸天天加班,家中静得掉根针都能闻声!”

“厂里有人说,你爸和XXX好了,我问他,他死不认可!”

“我头疼得要死,整夜整夜失眠,我怕是活不了几天了……”

每次听到母亲打来电话,我都想酿成一只蚂蚁,钻到地缝里。
 
我逐渐变得也像父亲一样,任由她说什么,都不再回应。
 
与此同时,我的情绪也陷入了孤岛。
 
我曾有过短暂的爱恋。
 
男孩子照样我们年级的学生会主席。
 
他优异、健谈、用功、自律,险些是个完善的情人。
 
但不知为何,每当他在我眼前兴奋得侃侃而谈时,我总感应极端不适的榨取感。
也就是那时起,我发现自己不喜欢话多的人。
与此同时,种种声音最先在我脑海里响起:
 
“你不配恋爱。”
 
“你娶亲也不会幸福的。”
 
“你看看你爸妈何等不幸……”
 
这些念头,就像自动植入我影象里的某种密码,一次次从我脑壳里跳出来,轻视地向我呐喊。
 
我和学生会主席分手后,有段时间患上抑郁症。
 
我以为自己要乐观,要起劲,要勇敢去爱,要做一个妖冶敞亮的人。
 
但真实的我,总是陷入消极逃避之中,不愿和任何人发生亲密毗邻。
 
这种忧伤的撕裂,在我弟弟那里有增无减。
 
他自成年起,就宣布自己是不婚主义者,直到35岁才改变主意。
 
我坚定地支持他。
但28岁时,我自己先向伶仃屈服,选择了却婚。

 
03
娶亲
我大学结业后,进入国企上班。
 
事情4年后,我买了屋子,溘然想有个自己的家,想过那种“有人为你立黄昏,有人问你粥可温”的通俗生涯。
 
有时的时机,我熟悉了宋先生。
他是手艺男,在省研究所上班,清瘦,寡言,严谨,一本正经,做事认真,扎实靠谱。
 
我们熟悉9个月后,我带宋先生回家。
 
父亲甚是欢喜,拿出徒弟们孝顺他的茅台,和宋先生称兄道弟。
 
母亲把我拽进厨房,强忍着一脸的嫌恶,说出了这辈子我都没法遗忘的一句话:
“我看他,和你爸一个德性!”
 
那一刻,窗外田园的深秋五彩缤纷,满院的桂花香气扑鼻,我情绪的天下却电闪雷鸣,犹如遭五雷轰顶。
 
“我爸有什么欠好?他这辈子最错误的事儿,就是娶了你!”
我把一把绿油油的菠菜,生气地扔进水池里,愤然脱离厨房。
 
我没有转头看母亲。
但我能想象获得,那一刻,她一定面色铁青,气忿不已。
 
不管怎样,我已经长大了,我自己的事情,自己做主,自己说了算。
 
不久后,我和宋先生娶亲。
 
一年后,我们有了孩子。
 
随同孩子的到来,问题的叠加,我和宋先生关系的恶化,我终于一点点体会到:
逃走母亲的诅咒,是何等难题的一件事。

04
循环
宋先生营业能力很强,赚钱也不少,没有不良嗜好,更不要说什么出轨嫖娼。
 
但他,照样一次次把我逼进溃逃的深渊。
 
孩子出生后,婆婆来帮我们带孩子。
 
我有产后抑郁,婆媳矛盾让我不知所措。
宋先生不会抚慰婆婆,更不懂宽慰我,索性下班后就躲到书房里,以加班之名玩游戏。
 
他甚至住到书房里,对外面孩子的哭喊声,女人的争吵声,置若罔闻。
似乎孩子是我和婆婆所生,家是我和婆婆的地皮,和他没有半点关系。
 
孩子7个多月时,我下班回来,发现孩子高烧到41度,一边打车抱着孩子去医院,一边给他打电话,电话通着,他却始终不接。
 
我抱着孩子楼上楼下跑,又是输液又是抓药。
当我带着孩子从医院回来,推开门瞥见他的鞋子:
 
他躲在书房里,一边吃着外卖,一边玩着手游。
 
我把熟睡的孩子放到小房间,跑进书房拎起他的电脑,狠狠地摔在地上:
“仳离!”
 
当我清晰有力地说出这两个字时,竟然吓到了自己。
 
就像这两个字,基本不是出自我之口。
而是来自遥远而深刻的影象,来自另一个熟悉而生疏的人。
 
那一刻,我看着缄默的宋先生,像个伶仃的影子一样,弯腰去捡摔烂的手提电脑,不回应我,不反抗我,不剖析我,更不抚慰我。
我突然放声大哭。
 
他的简直确像极了我父亲。
 
他和父亲一样,逃避一切矛盾,放弃所有反抗,畏惧直面冲突,将两小我私人的纷争酿成妻子一小我私人的埋怨。
 
他像父亲一样忠实,逃避,缄默,冷漠,对家中事务置之度外,但正是他的麻木和隐忍,才让妻子所有的委屈看起来都那么可笑荒唐。
 
他扮作受害者,却是真正的杀戮者。
 
他杀戮的不仅有我们的恋爱,另有伉俪之间本该流通的互动,一个家庭正向而康健的相同。

05
相拥
也就是那一刻,我溘然想到了母亲。
 
在漫长的岁月里,我都以为母亲是言语无味的那小我私人。
 
她怨言满腹,戾气满满,指责不停,控诉不休。
 
而父亲,像个落寞的影子一样,活在她的种种羞辱里。
 
直到今天,我活成母亲的翻版,在疼痛的循环里,被明晃晃的冷暴力,强制得无处潜藏,才赫然发现这样的真相:
 
缄默者,也会杀人。
 
且杀人于无形之中。
 
我不想成为另一个母亲。
我决媾和宋先生谈谈。
 
在某个深夜,孩子熟睡之后,我走进了宋先生困守的书房。
 
我从我的童年,聊到我的苦读;
 
从我的青春,聊到我的抑郁;
 
从我怙恃相处的模式,聊到我和宋先生的连系;
 
从我重蹈母亲的覆辙,聊到宋先生和父亲如出一辙;
 
从我和我弟的逃离和悲悼,聊到我们孩子的当下和未来……
我哭了,宋先生也哭了。
 
他的童年,也不比我好到那里去。
 
他是在怙恃争吵中长大的孩子。
 
差其余是,在他们家,父亲是谁人一言不合就着手的人,而母亲经常是谁人被打被羞辱的缄默者。
 
宋先生曾立誓今生绝欠妥父亲那样的男子。
 
他活成了父亲的劈面,却未能收获想象的幸福。
他对冲突的逃避,对矛盾的恐惧,对相同的障碍,皆由于他心里里住着一个畏惧打骂的小孩。
“我们都是受伤的小孩。
但我们不能只当受伤的小孩。
由于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孩。”
 
我将宋先生揽入怀中。
我的泪滴到他的脸上,和他的泪融到一起。

06
病患

一次相同,无济于事。
 
忙碌焦虑时,我仍忍不住把情绪的子弹,一次次射向宋先生。
而习惯了逃避的他,也会像蜗牛一样,一次次退回懦弱的厚壳里。
 
这时刻,我就再次自动出击,和他直面问题,继续相同,制订方案,分工协作,找到出路。
 
一次两次三次……
一年两年三年……
 
娶亲5年,孩子4岁,我们终于找到了相处之道:
 
可以打骂,可以发怒,可以互损,可以就事论事说问题,但谁都不许用冷暴力危险对方。
 
话说开了,礼貌立了,疙瘩解了,大部门需求都能获得回应了,我们反而都越来越平和了。
 
人前寡言的宋先生,最先在我眼前喋喋不休。
我也逐渐发现,语言有人听,打骂有人应,出招有人接,需求有人懂,是何等愉快的一件事儿。
 
我逐渐放下对母亲的怨憎,最先自动给她打电话,听她絮絮叨叨说个一直。
 
我不再挂断她的电话,不再把手机扔到一边任由她说个一直,不再以为她是无事生非的神经病。
 
我从母亲那苍老而嘶哑的声音里,第一次听出了伶仃,另有对爱与被爱的渴求。
 
2018年炎天,母亲急急遽给我打来电话:“你爸脖子上长了个大疙瘩,医生说不是好器械。”
 
我和宋先生驱车900多公里,回到我的田园。
 
父亲被确诊为甲状腺癌。
 
我以为这和他一向逃避隐忍的性格有关。
 
他看似从不回应母亲的诘难,但从未躲过他们之间的任何一场战争。
 
母亲是用气忿撕扯自己,而他则是把所有委屈吞入腹中。
 
父亲手术后,母亲嫌弃我们不会照顾,在医院里就和我大吵一架,然后逼着我们回到省垣。
 
她一小我私人担负起照顾父亲的重任,包罗后期收支医院,数次治疗。
 
我知道,母亲不外是忧郁我的事情和孩子。
 
我更知道,她离不开父亲。
哪怕她这辈子,她一直把“仳离”挂在嘴边,但她从未真的想要脱离他。

07
回家

2020年暑假,父亲自体逐渐康复,我带着孩子回到老家。
 
母亲和父亲从厂家族院搬了出来,在郊区买下一个院子,种一些蔬菜,也喂10多只母鸡,还养了一对鹦鹉。
 
“来这里,都是你妈的主意。”
 
某个夏风习习的黄昏,父亲一边给鹦鹉喂食,一边对身旁的我说。
 
“爸,你恨我妈吗?”
 
我看着院子里新栽的几棵果树,另有咕咕叫个一直的母鸡,突然问父亲。
 
父亲缄默了。
 
就像他已往60多年里,一向的缄默那样。
 
我站起来,准备进屋。
父亲溘然说:“我对不起你妈,我以前不应那样对她,我……”
 
我的泪,最先往下掉。
就像断了线的珠子,就像失了控的流水,就像涨了水的瀑布,不受控制地从我的胸腔内喷涌而出,然后从双眼和鼻孔里,一泻而下。
止都止不住。
正在厨房里做南瓜饼的母亲,闻声我的哭声,拎着擀面杖出来,对着父亲一阵咆哮:
 
“你做了什么孽?”
 
这一次,父亲没有缄默,而是说:
“我给闺女致歉哩,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” 


08
恋爱

谁人暑假,我原本只想在家待3天,效果待了10天,用光了一年的公休。
 
我带着孩子回到我小时刻生涯的老厂和学校,也陪着父亲回老家给爷爷奶奶上坟,还带着母亲去看了在县城生涯的小姨。
 
母亲依然是爱发脾性,怼起父亲来仍是那么稳准狠,但父亲似乎不再吃她那一套。
 
父亲最先还击她,明确提出意见和方案,表达不满和抗争。
母亲无事生非时,父亲甚至责罚她:“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,我晚上就不陪你去跳广场舞!”
 
对此,母亲会生气地说:“不去就不去,谁怕谁!”
 
但有时,母亲会自满地说:“我一小我私人,心里更舒坦!”
 
看着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地这样互怼,我溘然感应心安。
 
不清晰怙恃的改变,是不是影响到了弟弟。
 
35岁还宣布独身的弟弟,36岁生日时,溘然宣布要娶亲。
 
他爱上了一个学服装设计的女孩子,漂亮得一塌糊涂,新潮得令人瞠目结舌。
 
只要他喜欢就好。
 
我们这个家,从一个家,酿成三个家,总算没有走散。
 
时代,我们历经了那么多的庞杂争吵和误解危险、痛苦逃离和病患疼痛。
最后,总算从相互的眼睛里,瞥见了自己。
也从自己身上,感知到对方。
 
我们学会了相同,学会了回应,学会了谛听,学会了诉说,也学会了明白和温柔。
 
我们终于明白,所谓爱,不外是:
 
我在。
 
我在听。
 
我愿听你说。
 
我想对你说。
 
我们一起来想设施。
 
就在我写下这篇文字时,还接到母亲突然打来的电话。
 
我问她在做什么,她咯咯咯笑个一直,最厥后一句:
 
“我在和你爸斗嘴呢。”
 
这个闹仳离40年的女人,终于在65岁这年,等来了求之不得的恋爱。
 
迟是迟了点,但幸好等到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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闲时花开(ID:xsha369)作者刘娜,心理咨询师,情绪专栏作者,原创爆文写手,混迹媒体圈十余载,揭晓文字量百万字,能写亲情乡愁故事,也会写教育职场热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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